出发前夜,苏玉把自己要带去县中女学的东西收拾进一个小包裹中,放在床头。这次去女学,要等三月才能回来。她实在不放心,准备去看看小鸦。一打开房门,就看到爷爷坐在凳子上。苏玉有些疑惑,照往常,爷爷早该卧床休息了。
听到苏玉开门的声音,爷爷抬起头转向苏玉,问道:“丫头,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?”
本来就有些心虚的苏玉羞道:“我刚收拾完行李,打算去看看小鸦。”
爷爷没有说话。过了许久,爷爷终于说到:“丫头,你去了县中女学。记得要好好吃饭,照顾好自己。无论发生什么事,你要永远记得爷爷会一直在你身后。”
顿时,苏玉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。她不敢去看爷爷,只自己把头侧向一边,偷偷地抹眼泪,然后笑着回道:“我记得的。我去了县中女学后,您也要按时吃药休息,我等着从女学回来和您一起放风筝!”
爷爷听到她这么说,声音不免有些哽咽:“好——好——好。等你回来,爷爷就带着你去放风筝。”说完,爷爷就转身进了屋子。
苏玉静静地躺在床上,脑子里想着“爷爷,我们都要好好的。”过了一会儿。苏玉便进入了梦乡。
第二天卯时,苏玉早早地坐上村东头老张叔的牛车,和爷爷道了别,起程前往县城。这是苏玉第一次离开自己熟悉的家。她曾经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村里最西边的高山——那里的山很高,山头可以入云,高得完全阻断了村里人对外的交流——就像一座天然的屏障,隔绝了村里人和山那头的世间浮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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