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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容易熬到了晚上,把政务都处理完了,轩辕赫便又来到凝心宫。他觉得他和楚梦逸之间,好像有什么改变了,他必须得弄清楚,否则寝食难安。
楚梦逸没料到轩辕赫晚上会来,看见他进来时,眼中是包含震惊的,她以为他已经因为上次的冷落而生气了。
“臣妾给皇上请安。”楚梦逸盈盈福身,这本是后宫妃嫔见到皇帝时最平常不过的行礼,也是理所应当,可是,楚梦逸对着轩辕赫这么做,就绝对是反常的。
轩辕赫呆呆地瞅着楚梦逸,薄唇紧抿,脸色阴沉,更多的,还是震惊。她在行礼,她居然在向他行礼,从四年前开始,在私底下她就从来没有这么做过,他们一直亲密无间,不讲虚礼,今日这是怎么了?
楚梦逸虽垂着眼睑,却感受得到她灼热的视线黏在自己身上。轩辕赫不说话,她便也不出声,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,气氛凝滞,怪异得出奇。
终于,还是轩辕赫打破沉寂,他缓缓地问道:“梦逸,我近来究竟做错了什么,让你待我这般疏离?你是在生我的气么,你可以说出来,我哪里错了,我改。”
语气温和,语调平缓,任谁都感受得到他的诚意。楚梦逸自然不会没有感觉,只是,她不能动摇。
楚梦逸轻咬下唇,摇头:“没有,皇上没有做错什么,亦不需要改正什么,皇上这样,很好。”
轩辕赫简直要被这样子的相处方式逼疯了,楚梦逸怨他打他骂他,他都可以接受,可是他忍受不了这种无言的疏远,这让他觉得楚梦逸离自己很遥远,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丢了。
“既然没做错什么,你为何要这么对我?梦逸,你告诉我,为什么这几天你就像变了个人,把我推得远远的?”轩辕赫变得激动,紧握住楚梦逸的肩头,一口气把积聚了几天的话说出来,“就在方才,你还朝我行礼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,为什么今天会变得这么冷淡?”
楚梦逸被他抓得有点疼,扭了扭肩膀,迫不得已抬头看着他。“臣妾没有要推开皇上,也没有变一个人,至于行礼,臣妾是臣,皇上是君,行君臣之礼理所应当,臣妾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。”
一口一个臣妾,她这话说得何其轻飘,丝毫感情都不带,听在轩辕赫的耳朵里就像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,当即透心凉。轩辕赫缓慢松开了双手,离楚梦逸后退一步,想借着宫灯里发出的灯火看清楚她的眼睛看看她在想什么,半晌,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。曾经他觉得自己很了解楚梦逸,她就是皱一皱眉头,他都能猜出她的心思。可是眼下,他不得不承认,他高估了自己,低估了对方。
“君臣之礼,好个君臣之礼,皇后是个知书达理,贤良淑德之人,朕心甚慰。”轩辕赫笑出声来,眼中透出一股子哀伤,“天色已晚,朕该回去了,皇后早些安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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